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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情定漪瀾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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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情定漪瀾閣

正胡思亂想的時候,聽見嬤嬤說:“請新娘子擡腳,過門檻了。”瀾兒依言,擡腳跨了過去。轉了一個身,感覺來到了房中。又聽嬤嬤說:“新娘子坐了一天的轎,也乏了,先坐在床沿上歇歇吧。”

門外有窸窣的走動,和隱約的人語。不多會就有一個急促而厚重的腳步向內而來。丫鬟嬤嬤一疊聲的請安:“給四爺請安。”未聽見他回話,就聽門吱的一聲開了,很快又關上。

胤禛在房中站了好一會,才慢慢走近瀾兒。他雙手輕輕的搭在瀾兒的肩上,溫柔的問:“這不是在夢裏吧?”見瀾兒不搭言,他倒撲哧一聲笑了。“我是高興傻了,還沒揭娘子的蓋頭,倒先問起話來了。”說罷,便擎起如意秤挑開了大紅的蓋頭。滿堂的燭影搖紅,照的瀾兒一時不敢睜開眼睛。待瞇了一會後,再睜開來,看到胤禛一臉期待的看著她的臉。

瀾兒被看到有些不好意思,便將掀起的蓋頭遮在臉上,低聲的問:“我臉上又沒有什麽,你怎麽這樣看著我?”胤禛一把扯開,壞笑著說:“你看沒有,我看著有啊。”

瀾兒羞得滿臉通紅,只好用雙手捂著臉。不成想,胤禛反而一把攥了過來。他摩挲著瀾兒手上戴著的琺瑯戒指,喃喃道說:“戒指都被你戴的這麽亮了?你一直都帶著它嗎?”

瀾兒點點頭,說:“是的,我一直都帶著它。每當想起你,又不能見的時候,我就把它放在手心裏,心口上。哪怕你離得再遠,也都像在我身旁一樣。”

胤禛的眼角漸漸地濕潤了,他將那雙手放在嘴上,深情的吻著。一朝心相許,恨不得立刻白了頭。他愧疚的說:“對不起,瀾兒!我讓你受委屈了!我不能給你尊貴的地位,連洞房花燭都平平淡淡。不能在眾人面前和你共拜白頭。”

瀾兒反握住那雙有力而顫抖的手,溫柔的說道:“這就是我想要的。和一個愛我疼我的人廝守一生,平淡些反而更好。”

像流浪的心終於找到了歸宿,像失伴的鴛鴦終於又雙宿雙棲。兩顆炙熱的心緊緊地擁在一起,傾聽彼此的心跳。

新婚的第二日,依規矩要給嫡福晉敬茶請安。

瀾兒雖是新婚,礙著身份只能著一身銀紅的旗裝,倒更顯得身段婀娜。頭上簡單而莊重的挽個燕尾髻,簪著一個普通的嵌金玉步搖,只有耳垂上帶著出嫁時的明月珰顯得貴氣些。從頭到下,普普通通,幹凈利落,讓人一入眼就覺得清秀利爽。

胤禛端坐正中,面色淡淡中帶著一絲別人不易覺察的欣喜。嫡福晉烏拉那拉氏芷珊坐與胤禛左側。盛裝而不失莊重,笑容可親卻不乏雍容華貴。兩旁依次坐著側福晉李氏和格格耿氏。

瀾兒走上前來,早有丫鬟將墊子放在堂前。施過禮後,瀾兒便跪在上面,頭低向地,將茶盞舉向頭頂,恭敬的說:“給嫡福晉敬茶。”

芷珊微微一笑,就接過來,抿了一口,放於桌上,說:“妹妹,快起來吧。都是一家人了,以後就不拘這麽多禮了。”說罷,起身前去拉過瀾兒的手,將她扶起。不等瀾兒回話,就指著李氏說:“妹妹生來乍到,這些姊妹要熟悉一下才好。這位是側福晉李氏妹妹。”

瀾兒聽了,急忙行禮。李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,帶著幾分不屑的說:“不必這麽客氣,只要恪守本分就好了。”

胤禛皺皺眉,不悅的瞟了李氏一眼。芷忙緩和一下氣氛:“這位是耿妹妹,和你的年歲差不多,以後沒事的時候盡可以說說話。”

”瀾兒一邊忙應是,一邊給耿氏行了禮。格格和庶福晉不過名號不同,地位其實相差無幾,她倆區別在於耿氏是皇上賜婚,身份比瀾兒就尊貴了些。不過耿氏行事也還端正,曉得深淺輕重,見瀾兒給她行禮,也滿臉堆下笑來,與瀾兒行了個平禮。

禮畢,芷珊吩咐擺上飯來。還好,瀾兒在佟府待過一兩年,不至於不懂得規矩。可一頓飯吃下來,仍有些拘束。

胤禛看她吃的極少,用眼睛問道:“怎麽了?是不舒服嗎?”瀾兒觸到他的目光,感受到了他的關心,忙笑了一下,表示“我很好,不要擔心”。胤禛這才收回目光,繼續吃飯。

飯後,芷珊和她們幾個閑聊了幾句,就各自散了。走到院子跟前,瀾兒擡頭看到院門上書著“漪瀾閣”三個大字,蒼勁有力,豐盈秀美。

綺霞看到瀾兒盯著那三個字,便說:“這三個字是爺親自書寫,找人鐫了上去的。爺的字連當今皇上都讚不絕口,一般不給別人寫的。這府裏只有主子您是例外。”

瀾兒心下感激,曉得漪瀾的瀾是取自瀾兒的瀾。昨日新婚未來得及細看院子,今日仔細一看比上次的那個大了不少,樓閣也整齊。更好的是院中竟還有一個小亭子高高聳起,頗為有趣。登上去之後發現院子外面一覽無餘,還可以看到不遠處的一個池塘。裏面稀疏的種了一些睡蓮,顯然是主人連日太忙,還沒來得及打理修葺。院裏種了幾株芍藥,牡丹,花開的妁妁妖嬈。忽然想起那個小院子中的合歡樹,盛開的花樹下,他和她相擁相訴。到了這裏一切都好,心裏仍有些淡淡的失落。

在房裏坐了沒多久,胤禛就進來了。看到瀾兒新奇的樣子,胤禛說:“我還怕你不喜歡這個院子呢!哪裏不和你的心意,你就說來,我讓人去改。”

瀾兒笑嘻嘻的說:“有你的‘漪瀾閣’這三個字,蘆庵也勝過人間天堂了。”

胤禛輕刮了瀾兒的鼻子,笑斥道:“不知道,原來你還這麽貧嘴的!”

瀾兒亦回道:“不知道,原來你還有這麽多福晉的!”

胤禛聽了,心下有些歉意。他解釋說:“當日原向皇阿瑪請旨賜封你為側福晉呢,沒想到,沒求到你,倒招惹了她們兩個來了。皇阿瑪金口玉言,哪裏容得我說個不字。”胤禛一半是真心話,一半倒成了訴冤了。

瀾兒見胤禛為此事內疚,忙說:“和你鬧著玩呢。我原也知道,皇子貴胄怎會有一夫一妻的相守。不求和你朝朝暮暮,只求永遠心心相映。”

二人相談甚歡。胤禛看到瀾兒面色含春,不免心搖旌蕩。他忘情的攬過瀾兒,低下頭去,重重吻了下來。瀾兒又羞又驚,想要推開,又推他不動。向後退時,後面是桌幾,再也靠不過去。

瀾兒急道:“青天白日的叫她們看見了笑話!”

胤禛吃吃的低笑著說:“你的那個花蕊,瞧見我進來,早就一溜煙的閃到別的地方了。那丫頭倒是伶俐的很,很曉得眉高眼低。既然丫頭都曉得了,你還推推搡搡的。”說罷,不管瀾兒同不同意,深深地吻到唇上。

院內一片靜寂,只有無聊的蟬,鳴著自己的樂曲!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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